我是雨丝 发表于 2010-9-2 23:56:31

【新人审核】太阳雨

本帖最后由 简瞳 于 2010-9-3 17:57 编辑


“红磨纺”里,伊翔坐在吧台上,不停地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杯子里装满血液般鲜艳的液体,像极夜幕下幻化成性感粉红女郎的魔鬼伸出的迷惑世人的邪恶妖艳的舌头。伊翔并没有注意杯子里的世界。他的视线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有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幽深的黑眼睛在深蓝色眼影衬托下恰似一湾幽潭,长长的柳眉微微上翘。柔若无骨的腰肢,剔透晶莹的皮肤。她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散发一种抚媚的女人香。那个女人叫袁兰,是他的妻子,他叫她兰儿。买醉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日,他知道她在等,等他的解释。不管合理与否,只要他肯说,她就肯听,肯信,可是他就是不说,他也在等,至于等什么,没人知道包括他自己,只知道他要等下去。可可失踪已经几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寻着她。时不时有男人跑过去跟兰儿搭讪,大家都是来猎艳的,如此犹物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视若无睹。一只硕大的肥手贴到袁兰丰臾的臀部上,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头用类猪八戒见美女的表情把硕大的头胪伸到袁兰面前,手里抓着酒杯,结结巴巴地叫着“宝贝儿!”。就在他那张沾着啤酒残渣的大嘴,快臭到袁兰脸夹时,一只宽大的手背突然出现在他和袁兰的芳唇之间。大猪头正想发作,伊翔已经拽过袁兰。袁兰一甩手推开伊翔:“我喝不喝要你管!”大猪头见状冲上来:“敢跟老子抢女人……”声到拳到,伊翔的眼镜脱离眼睛,眼前有无数的脸孔汇成一谭湖水,大地坠入一片五光十色的模糊之中,空中飞着无数萤火虫……杂乱之中一张熟悉的脸浮出水面:“谁让你打他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伊翔脸上没有火辣辣的感觉。一双透明的手扶起他,为他带上眼镜。“娘们的……”大猪头扶着半边发肿的脸,放谢出炸弹式的口水。饿狼扑食般的狂舞双手向袁兰扑来。伊翔拉着袁兰以火箭的速度逃离“红磨纺”“哇!”袁兰扒在伊翔怀里画地图。伊翔轻拍着她肩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又要娶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说,你说啊!你说‘你爱我!’为什么不说。因为你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袁兰歇斯底里地哭着闹着喊着骂着……伊翔抓住袁兰的双手把她颤抖的身体拥在怀里,任她捶打哭闹。如女鬼长泣的嚎声悠扬地回荡在空气……袁兰的肩膀一起一伏,终于气若游丝地平息在伊翔怀里。一滴无声的泪从伊翔的眼镜下滑出,滴在袁兰肩上的瀑布上。“你根本就不爱我,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爱!他也很想很想爱,可是从八年前,在那场太阳雨里,他看到那个染着粟色头发的女生,用一声吆叱从一群调皮捣蛋的孩童中解救出那个已然被逼到墙角的小男孩的时,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将和她纠结在一起。因为她像极了妹妹。女生叫可可,是本市第一重点高中的才女。“大哥哥!”小男孩子向他跑过来。“谢谢!”他对她说。“孩子要看好!”她扯动嘴皮笑笑。可是他听到的却是:孩子很容易走散的,你怎么做大哥的。“谢谢,我一定会看紧他的!”他真心地掠起一抹笑靥,她看到的却是一抹心酸。小男孩是他从街边捡来的流浪儿。从十九岁那年,把妹妹弄丢之后,他对流浪儿,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他收留这些流浪儿的时候心里总是期盼也有那么一个人像他对待这些孩子一样对待他的妹妹。那年他十九岁,刚接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父母出去取蛋糕回来庆祝。六岁的妹妹闹着要吃街边的豆腐花。于是他拉着妹妹细嫩的小手下楼。他虽然只十九岁,但是对生活已经妥有感触。他特别疼爱妹妹,总是把妹妹骑在肩膀上。抱着妹妹的时候,总不自觉地亲吻她。他总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妹妹细嫩的双手有一天会变成纤纤玉手,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再属于他。对于妹妹的小手,他是拉一次就少一次的。穿过铁路桥的时候,他看到一辆泥土车的顶架结结实实往铁路桥的限高架上撞过去,限高架像军机上的特警部队接到命令从天而降,横砸在一辆没来得及刹车的“广本”上,挡风玻璃发出一声碎裂像天女散花般调零,玻璃碎片在阳光下如钻石闪闪发光。斑斑点点的红如海棠飘落。伊翔看到挂在车架上的那两个熟悉的脑袋和母亲如海澡般的长发。他不自觉地飞过去。“照顾……好……妹妹!”车架上的脑袋争扎着说完那句话,双手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从他方向盘上掉落下来。他用力的点点头,回头却发现妹妹早已经如空气蒸发。为了寻找妹妹,他拿着全国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去了本市的一家三流计算机院校。校长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袁兰的父亲,对故人之子犹为照顾,没有说太多的话就接受了他。“我叫伊翔!”他向她伸出手。“我叫可可!”她说,嘴角浅浅地笑。阳光温柔地抚慰他们的肌肤,细如蚕丝的雨丝轻轻地飘落在肩上。他们的笑容就像当天的那场太阳雨洒进彼此的心坎里。第二天放学后,她发现他在校门口等她。“你怎么来了?”她问。“嗯!”他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就是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里来。“怎么啦?”他发现她脸上没有昨天的阳光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乌云满天。“一模,我才350分,就这个分数别说一批,就是三流学院也未必有缘。”她惆怅地说,似乎大局已经定,她已经被开除出局。“哦!你想考什么志愿啊?”他问。“还什么志愿,只要有学校要就好了。”“那可不行,你要明白,不是因为读书而读书。是因为需要而读书。首先要选志愿,有了方向你才能前进。”他严肃的说。她看着他失神。你太关心我了吧。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耸耸肩笑着掩饰道:“这样吧,我来帮你复习,你看怎样?”“好啊!”她拉着他的手,开心得像个孩子。如果妹妹活着,现在也应该有这么大了。他像看到六岁的妹妹站在街口彷徨地哭泣,泪水如决堤的洪流。“你怎么样了,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她伸出手探他的额头。“哥哥,你怎么啦,你的脸色好难看啊!”十七岁那年国庆节,爸妈出去旅游,夜里他突然闹急性阑尾炎,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汗如雨下,妹妹伸出稚嫩的手学着妈××样子探他的额头。“没,没事。”他怯怯地说。为什么是妹妹?为什么每次站在她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就想去妹妹。“你总让我想起某个人。”他说。“她对你很重要,对吗?”她天真地问。“是的。如果她还活着也应该像你这么大。”他说。她点点头,似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晚上他敲开她家的门,对她的母亲慌称是她的老师前来给她补课。她的母亲毕恭毕敬地把他迎进屋里。他为她带来三年来历届的高考疑难解答。细心地为她讲解每一个公式,每一个例证。二模的时候,他送她到学校门口。“我进去了,拜拜!”她笑容如花地在空气中发出爽朗的青春味道。“可可!”他叫住她。她转过身。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对她点点头。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你能行!”用力的回握。他们彼此点点头着擦肩而过,她奔赴考场,他回办公室。一个上午他都心神不灵地注视着手机。可是一直到下午放学时间,手机依然沉默着。第二天考完试,他在校门口等她,看到她脸上如花的笑靥,心里头瞬间轻松无比。他发现她对理科虽然一头雾水,可对音乐天赋之高就连他这个有着优良遗传基因的都对她刮目三分。他怂恿她放弃医学梦改报音乐学院。她怯生生地征求母亲的意见。“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我不希望你杨名立万,只希望你妥妥当当考上大学,读书,毕业,工作,恋爱,结婚。平平顺顺地过一生。”母亲是个典型的保守派。她刚点燃的火苗像遇到冰雹瞬间化为灰烬。他们抱着可乐坐在天桥上。“那你自己怎么想?”他问。“还能怎么想。”母亲就她一个孩子,习惯母女相依为命,习惯在母亲的安排下做个乖乖女。从小到大,她似乎从来就没想过自主。“那是你想活的样子吗?”他逼视她的眼眼。她沉默,不是又能怎样。“反抗。人只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自己想活的样子,才能算活着。”他说。她的世界晃了晃,真的要自己做主吗,母亲那边如何交代。“先斩后奏!木已成舟她不同意也不行。”她捂着耳朵,似乎看到母亲绝望哀怨恨其不争脸容。“你再想想吧,日子是你要过还是你母亲要过。”他说着手机突然激列地叫起来。他掏出手机:“袁伯伯!”自从父亲过世后,他一直住在他们家,袁伯伯简直就把他当儿子看,当然他更希望有天他能是女婿。“你快回来,有小妹的消息了。”虽然已经十年,但是他从未放弃对妹妹的找寻。“我马上来。”他颤抖着挂下手机:“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你自己认真想会,我们再联络。”“师父麻烦你再快点!”想着片刻之后就能见到妹妹了,是长发还是短发?十年了,她还认得自己吗?无论如何,他要好好的爱她,把这十年来欠下的双倍的补偿给她。由于激动他的脸红得像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砖块。师父一踩油门,车子像发谢出去的火箭,准确地谢中左边转过来的“一汽丰田。”伊翔愣愣地坐在副架座上,前方的车门已经脱落下来,车尾那串熟念的数字像一把刀捅进他的心里。从车门边淌下来的血迹顺着地面淌到他脚边,心里头刚刚出现的一点微热的阳光被毫无商量地吞没:“袁伯伯!……”“袁伯伯,你撑住,很快就到医院!”他抱着他往医院冲。人声、车声、喧哗声都从地面上逃离,耳边很静很静,只有风擦过肌肤的声音。“袁伯伯,袁伯伯……”他机械地边跑边喊,害怕他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十年来,虽然称呼不变,但他其实早已把他当作父亲。十年来的父慈子孝,十年前父母双双遇难……那些看似平时所不被注意的,曾经以为已经被子遗忘的不幸像走过场一样排山倒海地袭来。在医院坚持三天后,袁校长恋恋有舍地扔下“一双儿女”!“爸……爸……”袁兰梨花带雨,突然失去父亲,她像大厦被掏空根基一样彷徨不安。“照顾……兰儿!”袁学校长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袁伯伯,我会的!如果兰儿不嫌弃,我愿意娶她,一辈子呵护照顾她!”伊翔一只手握着老人的手,一只手把泪人儿拥进怀里,双双给老人跪地磕头。老人微笑着闭上双眼。接连几天可可一直在街口等,一直等不到伊翔,她和母亲闹翻了。她坚持报考音乐学院,一直乖巧听话的女儿突然倔起来,母亲不得不想到那个常来补课的年青老师。“老实说,你们是什么关系?”母亲严厉地说。“朋友!”可可从没见过母亲这么严肃,双脚不自觉地发抖,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到地面上。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母亲彻底地误会。母亲几乎歇斯底里。女大向外!女大向外啊!母亲骂着把他扫地出门。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野种就是野种!“妈,你怎么可以这么骂我呢?我是你女儿啊!”“别叫我,我不是你妈。不是,你以后别说你是我的女儿。”“可我是你女儿啊。”“不是,你只是我从街边捡来的一条狗。不,不是我捡,是他捡的。”“妈,你说什么啊?”“十年前,你父亲把你捡进这个屋可他却再也没回到这个屋。都是你的错,谁知道你是他和那个野女人的杂种。”“我不是妈妈生的?”晴天霹雳莫过如此。她从来就不敢问关于父亲的事,记得小时候问过一次,结果母亲一天不给她饭吃。甚至她想过自己可能是个被遗弃的私生子,却没想过是野生的。母亲之所以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原来不是因为思念父亲,而是把她当成夺走她男人的女人。可可在门口站了十六个小时,母亲没有开门的意思。她只能徘徊在街口等伊翔,可是太阳落下又升起依然不见伊翔。早晨里的空气透着一丝丝凉气。晨练的,赶早班车的,上学的,送孩子……街上行人匆匆。可可抱着书包坐在广场边的石凳上,看卖油条豆浆贩子的叫卖,身体里发出沉闷如春雷的鼓声。她吞吞口水站起来……妈妈起床了吗?她有吃饭吗?别人家是母亲照顾女儿,她们家相反,一直都是可可在照顾及母亲。在可可眼里母亲就像个玻璃娃娃一样易碎且伤人。脾气怪异,一句话不顺着她,天都会躐下来,一身的老姑娘脾气。那个跟她好的男人一定很可怜,他肯定是受不了她的这份刁占和脆弱才逃离的。可他怎么光顾着自己不把女儿也带走啊!可可看很多小说,了解感情之后,曾一度认为肯定是父亲太爱母亲,可爱她又实在是件太累的事,心有不舍,所以才把最爱的女儿留给她。所以可可虽然没有见过父亲,可是她的意识里有一个极为爱她的父亲,她是父亲的天使,承担着替他照顾母亲的责任。杂种,杂种……她不是母亲的孩子,也不是父亲的天使。父亲?她有父亲吗?父亲在哪,她的根在哪?既然不要她又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凡世来?昨天的天和今天已经截然不同,可可很后悔为什么要跟母亲倔,如果她不坚持,那么现在她还是母亲的乖乖女,正背着书包快乐地上学去。二模的试卷应该发了,所有人都应该已经看到她的进步。她好像看到语文老师正扶着眼镜念着她的名字,她似乎听到同学们发出嘘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惊叹的眼神。她在水果批发市场捡了几个稍微不那么烂的苹果继续到街角等伊翔。那时候伊翔正在医院里,听医生绷着脸孔下达后事的通知。……走出医院,天上阳光万里,丝丝雨丝飘飘悠悠。伊翔伸出手,接住天上飘下来的雨丝。妹妹失踪的那天,认识可可的那天,天上也飘着这样的太阳雨。妹妹在哪里?可可现在好吗?伊翔不自觉地来到可可家。“她死了!”可可的母亲未等伊翔开口就说,并且“啪”一声把门合上。把伊翔关在门外。出什么事了?伊翔丈二摸不到头。他从中午一直等在学校门口,等到傍晚时分,学校的学生都走光了,依然不见可可的身影,他才觉得出大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守在学校门口,逮住可可的同桌许范生就问:“可可呢?”“我不知道。她都三天没来上学了,她妈说她死了。”许范生说。伊翔丧气地放开许范生,看来她知道的不比自己多。“喂,你去哪里?”许范生冲着伊翔的背影喊。“我家老爷子死了,今天的丧礼。如果可可来上课,你告诉她,我找她。”他说着丢下一个疲倦的背影。许范生张在空中的嘴巴吞下两个鸡蛋措措有余。一大清早的怎么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亡啊?可可醒来的时候在一张大床上。那是一套四室两厅。有电视冰箱电脑一系列高档家电。梳化上摆着一套赵明明的化妆品。床头柜上一束奔放绽开的百合。墙上一张24寸的女人艺术照,屋里没有任何一点男人的迹象。这是一个单身女人的居所,且这个女人经济实力雄厚,品位高尚。可可爬起来,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门反锁着。茶机上大把水果。床头的纸巾下压着一张纸:陌生的妹妹,我去上班,医生已经来过,你只是饥饿过度体力不济,吊针已经打过,醒了应该就没有大碍。茶机上有水果,冰箱里有吃的,你自便。我晚点回。可可环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她跟伊翔并排坐在天桥上看的也是这样的夕阳,只是前几天的事,却似乎已经很遥远。三点钟,门打开了,进来一浓妆艳抹的女子,几乎看得到底裤的短裙裹圆滚滑溜的臀部,低胸的V字领几乎圈不住那对不安份的白兔,眼皮上一抹海底蓝的眼影把原本妩媚的容颜衬托得妖艳无比。“魔鬼!”可可心里头闪过一个词。“你醒了,好点了吗?”“魔鬼”熟练地从衣柜里拿出半透明睡衣。冲凉房里传出水流的哗啦啦声。可可明白有些男人为什么总会一不小心就范错。或许她就是范错下的产物也未可知。可可嘴角裂起一抹笑靥,邪恶而天真!“你吃饭了吗?”魔鬼擦着湿渌渌的头发问。“你的头发真好!”可可想说你的身材真好,蹦出嘴的话却变了味!魔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我就是鸡。人们所鄙视的妓女,可如果不是我这个妓女像捡一条狗一样把你捡回来,你早就爆尸街头了。”“我没这意思。谢谢你!”可可突然对她有一种敬意,她的职业虽然不光彩,可是她那么大胆直接地承认,不像有的人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叫红雨,你呢,你不像社会上的,是学生吧。”魔鬼说。“嗯,我叫可可,可以的可。红雨是你的艺名吧。”“为什么会饿倒在街上?”红雨问。可可抱着臂榜把头深埋在大腿中间。“跟爸妈闹矛盾了?小屁孩子脾气还挺大地!”红雨说着责怪的话,话里却没有责怪的味道。“我没有爸妈。”孙猴子还知道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她却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红雨看可可不像开玩笑,她把毛巾放下,把可可的手握在手心里。被囚禁了几天的泪水从可可眼眶里慌乱逃离。袁老爷子的丧礼过后,高考结束之后,伊翔结婚前夕,伊翔一直都没再见到可可。同是令他牵挂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差一点就能找回的妹妹。婚后伊翔每天正常上下班,偶尔到可可家附近去守岗,和妻子虽然没有爱情,但却有浓浓的亲情。他以为他会这样过一辈子,如果这一辈子能再见一次他的妹妹,那么他更此生无憾。一年后他们有了孩子,一个长得特像可可的女儿。“可可!”他抱着女儿居然叫出声,产床上的袁兰脸色晴转多云,埔天盖地雷声滚滚!从此他忌谓着那个名字,可是他越是小心冀冀,袁兰越是火冒三丈。“你就是把我当外人!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可我从来就没住进过你的心里!如果你真的无法爱上我,我们好聚好散,你不要苦着一副苦瓜脸,像苦大仇深的样子。”袁兰哭闹着。“兰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觉得她太像妹妹。”“我听过很多的借口,你这是最烂的一个。”伊翔站在月光里,女儿和妻子已经睡熟。他掏出一个根烟,眼前闪过的是太阳雨里可可像极妹妹的笑脸。女儿六岁的生日在麦当劳庆祝。“爸爸,那个爷爷为什么老是看我啊?”女儿奶声奶气地说。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伊翔看到一个一脸慈祥的老人。他对他笑笑,老人走过来:“太像了!真是太像了!”伊翔仗二摸不到头。“爷爷像什么啊?”女儿乖巧的说。“爷爷曾经捡过一个姐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老人说。捡?伊翔心头咯吱一下。“那是十几年前,那个姐姐现在应该有二十多岁了。”“是不是十六年前,在铁路桥附近?她身上穿粉红色旗袍?”伊翔激动地抓着老人的手。“啊!啊!啊!……”老人意外得像下了飞机发现居然还停留在外星球。“请问她现在哪里?”伊翔几乎想亲吻老人脸上的皱纹。“那时候我要去国外,所以把她寄放在大妹子那里。”伊翔立即拖着老人冲出麦当劳,袁兰也抱着孩子追出来。车子在可可家门口停下。伊翔一个跄踉,老人扶了他一把:“别激动!很快就会见到。”“见不到!”伊翔喃喃自语。可可的母亲已经白发苍苍,像个进入风烛残年的老妇。“大妹子!”老人的声音如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你终于回来了!”可可的母亲居然像个少女天真地笑着。“对,回来了。”“不走了?”“不走了。”可可的母亲扑进老人的怀里撒娇地呜咽起来。伊翔转身准备离开。“年轻人!”老人叫住他,又对可可的母亲说:“丫头呢,这是丫头的哥哥!”可可的母亲这才注意到伊翔:“是你!”“你们认识?”老人问。可可的母亲欲言又止。“老伯伯,谢谢你,至少我知道可可就是我妹妹,感谢你给了她生命。我会找到她的。”“怎么回事?”老人看着可可的母亲说。“丫头8岁那年发了一次高烧,因为诊治不太及时,她……”“烧糊了?”“忘了之前的事。”“老伯伯没什么,妹妹只是没小时候那么刁蛮。”伊翔拖着疲惫的躯体,袁兰一直沉默地跟在背后。“宝宝,过来,爸爸抱!”伊翔伸出手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他一松手,女儿就会像妹妹一样离开他。“你别太伤心,我们去登报去贴寻人启示。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前阵子在酒巴我好像还见过她”看着伊翔紧皱的眉头,袁兰恨不得十几年前,走丢的是自己。“嗯!一定会的。”伊翔把妻子搂在怀里。阳光温柔地撒在大地上,天上飘飘悠悠地飘着细细的雨丝。像极了他和可可相逢的那场太阳雨。作者:雨丝

叶凝萱 发表于 2010-9-3 17:18:50

注意题目格式……
欢迎……我是萱……

古浅风 发表于 2010-9-5 11:08:35

欢迎你的加入,呵呵,最近比较忙,没细看你的文字,下次来哈

YIN 发表于 2010-9-11 18:04:40

欢迎。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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