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笑阳 于 2010-7-12 22:59 编辑
龙虾记
"阳阳,晚上把那些龙虾都杀掉,用刷子刷干净点.""......"我沉默着试图把头更加埋进碗里,默念着:"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还有啊,要把筋去掉."她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无奈地抬起头,撇了撇嘴:"把头全部去掉是吧?""去什么头,好好的头干嘛去掉,笨蛋."她皱了皱眉.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什么!你的意思说是让我活生生的把它们的筋都取出来?"我把头转到一边,默默扒了几口饭:"妈,人家饭店里也没去掉筋来着."她一脸鄙夷地望向我:"人家那是养殖的,这个又不知道是哪来的,弄干净点.你不想弄,放着我回来弄."我自知妈妈已经退了一步,再谈判下去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于是索性闭了嘴.
我头疼地看着脸盆里活蹦乱跳的龙虾,想着在它们活的时候剪下他们的大钳,以及它们痛地狂颠的情景不自觉地抖了抖.对着它们轻声说:"兄弟,我们商量下,要不......你自杀吧?""嘭"一只龙虾撞到脸盆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引发了全体龙虾的大幅度动作,结果就是-----我被溅了一脸的水.
谁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它们真察觉到了什么.我拿起剪刀,一脸沉痛地抓起只龙虾:"抱歉."说完,我把它摁在砧板上,侧出它的一排腿(爪?钳?),一刀下去,剪刀卡在大钳上剪不下去了,我抽回剪刀:"sorry,还要再剪一次."我迅速地把腿都剪下来,将它扔进一旁的盘子,它痛苦在盘中抽搐,有力的尾巴使它弹了起来,落到盘中"乒乒乓乓"作响.它蜷曲起来,试图用尾巴代替失去的腿覆盖住伤口.我不敢回头去看它.想象力,在此时起了负面作用----我害怕了,如果那是我呢,不敢再想下去.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痛苦却无法死去的过程.我用余光瞥过去,它的尾巴已经不在蜷缩,它躺在一旁,没有力气再去挣扎,白沫从它口中吐出,残腿还在微微的颤搐.
妈妈十分钟做完的事,我整整花了一个小时.直到剪完最后一个,我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留下一脸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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